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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我者Hi,逆我者Bye

青蛇【章八】

白雾袅袅,轻烟缭绕,依稀可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,端的是削肩细腰的好身姿。

陵越松了自己的发带,鸦羽似的乌发就滑落到圆润的肩头上,他轻轻地跳了下去,水面摇晃起来。

浴池里的那个身影立刻靠了过来,柔若无骨地攀在陵越身上,尖俏的下巴搁在陵越肩上,柔软的脸颊轻蹭着陵越的脖子,微湿的长发带着皂角和杏花的香气,兜了陵越一头一脸。

陵越任由丁隐柔软地依附着,像他们曾经在山涧里那样。丁隐的身体仿佛有一部分永远保留着蛇的灵性,陵越揽住他的腰,他就像柳枝一般随着陵越的手臂摆过身子,丰艳的长发如云般散开。

丁隐被陵越搂着腰,他抱着陵越的脖子,咯咯地傻笑着。

陵越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丁隐的脸颊,柔嫩的,在水汽蒸腾里鲜艳得如同花蕾一般的脸颊。丁隐用脸贴着陵越的手心,眼睫舒服地闭上了,嘴角仍然是上扬的。

陵越凝视着他噙着笑的天真的脸,也忍不住微微笑起来:“你今日这般高兴。”

丁隐睁开眼睛,手臂仍然挂在陵越的脖颈上,轻轻地摇啊摇:“我是为了你高兴啊。”他被陵越托着腰,便仰着脸看着他的主人:“你找到了那个人,千年前的一桩恩情可算要了结了。”

陵越说:“不错。”他略一出神,回想到陈三六父母早亡,家里又是贩卖药材的营生,而他精通岐黄之术,恰好能助他一臂之力。他缓缓道:“一定是观音显灵,我便用人间数十年的光景来帮他罢。”

丁隐说:“也许用不了那么久。我也一起帮你,我们两个的造化加在一块,时间大约能折半了。”他快活地说着,陵越看着他被蒸的红艳艳的脸蛋,忍不住又轻轻捏了捏。丁隐咯咯地笑着,愈发腰肢低软,若不是陵越揽着,直要仰进水里面去。

烟水朦胧,远远看过去,缠绵在一起的两个身影,也分不清是人,抑或是交颈亲昵的灵蛇。


翌日的杭州城里,霁雨初晴,碧空如洗。巷头的小姑娘又开始扯着清脆娇嫩的嗓音一声声叫卖着杏花。

陈三六站在双茶巷财神庙对面的大红漆门口,来回走了又走,对着地上的一小汪积水把衣冠正了又正,终于吐出一口长气,抓着朱门上面亮晶晶的铜环敲了三下门面。

他束了手,站在门口,心砰砰直跳。

大门吱呀一声开了,丁隐一看是他,便开怀道:“呀,陈公子。”

陈三六一见这眉目生辉的笑容,心里面的鼓点便一直擂上了云端,又是激烈,又是轻飘飘的,如一种快乐的折磨。他总以为已经把丁隐的面容深深记在心里,可是再一次看到的时候,又觉得自己心里的描画根本比不上这人的千百分之一。

丁隐说:“你是来拿伞吧?”他见陈三六只是愣愣地看着他,忍不住又笑起来,心想陵越的恩人竟然这么呆。难怪说傻人有傻福,今生便有陵越来助他。

他的声音当然不如不远处一声声传来的卖杏花的少女嗓音悦耳,但是在陈三六耳中,倒是堪比天籁了。相比之下,丝竹管弦,不堪一闻。饶是陈三六痴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涨红了脸道:“正是。”

丁隐说:“真不巧,我家主人今天出门义诊……”他想到陵越教他的待客之道,便说:“既然来了,不妨进来坐坐,喝杯茶再走。”

陈三六巴不得和他多处一会儿,听得他如此邀请,自然是欣然从命了。

他跟着丁隐进了门,走过庭院,左右看去,甚为整齐雅致,当中横贯一个池子,碧波荡漾,上面浮着些新鲜的莲叶,想是到了夏天就有了菡萏红艳的光景。

他随丁隐到了屋子里,迎面便看到墙上挂了两幅字画,一幅泼墨山水,一幅竹叶青青。他见山水画洋洋洒洒,意境浑厚,不由赞叹道:“好画!好风景!”又见画上题字里有青城山,便问道:“这画上所作可是青城山的气象?”

原来这两幅画都是陵越闲时所作,一幅是他和丁隐之前所在的青城山,一幅是他们双修时的紫竹林。

丁隐听他夸画作,眉开眼笑道:“陈公子好有眼光。我家主人所画的,正是青城山。”

陈三六见他眉目舒展,一时又心醉神迷,立刻把书画抛在脑后,迷迷糊糊道:“不敢当,不敢当……”

丁隐道:“我家主人画得好,陈公子眼光好,我就敢说敢当。”

陈三六只看着他微笑:“好好好,你说的都好。”


————待续—————


每次写越隐两人独处的时候,我都很心动。。。

虽然他们真的只是纯洁的处在一起而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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